清华大学科学史系主任吴国盛的这个微博,现在已经删了,被网友骂得够惨。
很多网友骂到清华,清华科学史系2017年6月成立,时间很短,可以说没有首任系主任吴国盛,就没有这个系。吴国盛的学术之路,主要是在北大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吴国盛1979年(15岁)考入北大地球物理系,硕士和博士阶段改从事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研究,但都属于哲学专业,博士导师叶秀山是研究西方哲学的,他并没有经过严格的历史专业训练,因此他虽然是科学史教授,但不能以历史专业的角度评价他“落后不一定挨打”这类观点。
八卦部分是这样的:
吴国盛因为相同的政治理想,恋爱一周就和柳红结婚。柳红是谁?她1998年起担任吴敬琏的研究助手达9年之久,写过《吴敬琏》,《八〇年代:中国经济学人的光荣与梦想》等书。
1995年,吴国盛凭借《科学的历程》这本科学史科普书出了名,这本书也是时代的眼泪,“时无英雄,遂使竖子成名”(作者在序言中也这样自称,但这一点恐怕不算谦虚),被方舟子评价为硬伤累累的“科普名著”(链接)。
吴国盛和柳红的儿子吴子尤(取“自由”的谐音),是年仅16岁就因癌症去世的少年作家。
吴国盛恋上了“小三”邱慧,2002年和柳红离婚,吴子尤身患重病的那两年七个月里,吴国盛和新婚燕尔的邱慧潇洒地去哈佛学术交流了一年,在美国“安静地进行学术研究”。
吴子尤于2006年10月去世,他生前写过一首小诗,名字叫《我们的爸爸死了》:
我们的爸爸死了,
渐去的身影在暗淡的晚上消磨。
我们的爸爸死了,
自由的感觉忘记了岁月的蹉跎。
我们的爸爸死了,
孩子稚嫩的身体还很柔弱,
我们的爸爸死了,
他重归的灵魂是否还能复活。
……
吴子尤曾针对周国平作品《妞妞》发表了长篇评论《让我心痛的妞妞和〈妞妞〉》,质疑周国平在女儿患上绝症后最终放弃治疗。周国平的八卦更多,他有三段婚姻,和吴国盛一样都是做哲学的,写作出名,当时有句话“男生不可不读王小波,女生不可不读周国平。”他们的经历和文字,很能反映80年代中国知识分子的观念。
比如这个访谈中,吴国盛就对此直言不讳:
Q:我感觉你受 1980 年代启蒙的精神和思想影响特别深,但后来中国发生了很大变化。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看 1980 年代那套价值观?还坚持吗?什么感受?
吴:八十年代的价值观在我们身上烙下很深的印。当然,你会有修饰,但大方向没有变,觉得中国的前途、中华民族的命运还是要往那个方向走。
Q:自由民主化的方向。
吴:那是肯定的。甭管怎么说,这没有什么变化。
当然,有些像中国化道路对我们这些人还是有吸引力。因为儒家思想可以说是一代一代地镌刻在我们内心深处。即使你没有学过孔孟,但是社会架构、周边环境,比方我受我父亲影响。我认为我父亲就是个儒家。那种家国情怀,那种大的问题上总是要个人迁就集体,都是儒家做派,所以我们这些人很容易被迷惑。如果你没经历过理论洗礼,很容易被儒家那些情怀所迷惑。
我经常被迷惑。实际上,你通过理论一清理发现,其实是迷雾,并没有想清楚,只是一种情感而已。比方说我们生为中国人,当然希望中国人、中国文化成为世界(第一),但这是情感而已。行不行?怎么行?这你得细说。儒家文化很大程度上是利用我们情感,它的道理其实没有深入地说下去,所以有时候我们很纠结。
当然,现在我越来越亲近科学,这个东西儒家从来没有过。所以我越来越深刻意识到这个东西不能回避、忽视,实际上也无法忽视。我就希望以此为契机来想办法,能不能把儒家的情怀化进去、融合起来?这是我未来想做的一个事情。
在80年代,西方文化(甚至可以仅仅说是美国文化)在中国面前的强势是毋庸置疑的,但那个时候的中国知识分子,是被很糟糕、很虚伪的一套价值观殖民和俘虏了,比如80年代里根把非洲人称为猴子的录音曝光,即便今天的美国人都不会承认这代表普世价值。吴国盛转发美国的摄像头不敢坏,很快就被爱泼斯坦的例子打脸,也是那代人在文化和精神上被殖民和俘虏的缘故。
具体到吴国盛的学术观点上,他认为古希腊意义上的对纯粹客观世界的关照,是科学真正的人文起源,而中国人对科学充满了各种误解(“国人对科学的理解,要么要为国争光,要不然就解决吃饭,要么可以保家卫国”),在他看来,区分科学与技术,“严格意义上,中国古代当然是没有科学的”。
乍看起来,他的观点也有一定的道理(科学和技术确实不一样),作为学术上的一家之言,应该允许,但如果你深入他的思想根基,就能发现问题,仍然摘录他在访谈中的话:
西方文化的两个精神,逻辑推理精神和多元宽容精神其实就是两希文明(希腊和希伯来)的精神。而两希文明,现在我越来越认识到,的确在人类历史上比的话,它比较高级。为什么高级?因为它是现代精神的基础。这里肯定涉及一些基本理念问题。这个问题需要哲学家来讲。我希望我将来讲这个事,把它讲出一套来,让你感觉到,噢,是怎么回事!
儒家思想简直没有一个人能抗拒得了,像我们又是热血青年,爱国那些东西很冲动,但是现在我意识到血缘这种文化属于人类文明的低端。一有血缘,你就很难主持公道、正义,没有所谓绝对。当然,实际上你在血缘文化里,活得也挺舒服,温情脉脉、一团和气、儿孙绕膝、父母双全这些情感。所以儒家文化其实情感很多,但是你看,如果在整个技术不发达的情况下、人类生活范围很小的情况下,这个东西是可以的。
看到这里,你就发现,学术上的科学定义根本不是重点,问题的源头,还是那代人的经历和背景造成的,从歪的前提出发,即便过程中有合理的地方,整个结论都不可能站得住。那个年代中国刚刚开放,没有挨打,却被文化殖民,如今这些活化石依然在最高学府执牛耳,恐怕是短期还无法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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